有这样一位音乐老师,一辈子钟情于钢琴这件乐器,潜心研究科学的演奏和教授方法。在钢琴的世界里,他心无旁骛,陶醉其中,慕名而来的学生络绎不绝。家长说,他的教琴理念和方法让人一见倾心。他自己说,钢琴是流淌的生命,是快乐的振幅。接下来《全景中国》青岛台记者袁娉带您认识音乐老师卜庆泉,听他讲述62年的人生如何与钢琴结缘,感受那份随旋律荡漾的音乐梦想。
钢琴科班出身,十多年的专业演奏经历,卜庆泉在圈内小有名气。但是相比台前的万众瞩目,他更喜欢把自己定位为钢琴老师,因为这个职业身份与他相伴时间最长,也因为这个身份完美结合了他生命中两种挚爱的事物:美妙的钢琴和灵性的孩子。
我这一生就跟钢琴打交道,每一个音出来,它都是有生命的,都是跟你共鸣的。
每一个小孩都是天才,每一个小孩都是音乐家的。
卜庆泉,50年代初生于普通工人家庭,乐器对那时的他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奢侈品。但偏偏音乐那样有魔力,让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一遇到,就欲罢不能。
从小很喜欢音乐,喜欢到一种很痴迷的感觉。看到一件乐器就想,要自己去做。就跟小伙伴去抓个蛇,处理掉以后扒下皮来,钉子钉到木板上,等到晒干了那个皮不就长了吗?绷起来。我做过二胡我做过京胡做过笛子。做成功了,能拉出声来,能吹出声来,都能。
没有条件就自己创造,没人指导就自己钻研,只是决不离开音乐。卜庆泉身上的这股执着劲儿,是成就任何事业的大砝码。当然,每个人对成就的定义千差万别。
专业的、科学的、系统性的东西,往往是不赚钱的。因为它的成功的周期很长。对一个人来说,探索的人可能要付出一生的。
中间有一段我就去搞专业了,到北京也去,也到深圳去,还到过西北,搞专业演奏。收获的场面上的东西更多,经济上的收益包括这个名声上的收益。但是呢,最能使我内心满足快乐的,还是带孩子。那种快乐无法比拟的。
第一次碰触钢琴,他九岁。在他的小心翼翼面前,钢琴向这个孩子展开了动人的画卷,一生不曾关闭。
那架琴,我永远不了,是架黑色的。一开始是,一只手伸出一个手指去戳它,找小鸟叫(弹琴)。找的是大灰狼(弹琴),找不到。诶哟坏蛋来了,Tom来了。对吧,找这个感觉。大老牛(弹琴),走路是这样的,是吧。看,大象(弹琴)对吧。再找,诶哟(弹琴),打雷的来了。这就是人的一种本能的,这就是一种探索。自然界所有的你听到的声音,它几乎都囊括了。
卜庆泉说,他能与钢琴相遇实在是机缘巧合。那时有个资本家出身的同学,没人敢去做客的这个“资本家”家庭,卜庆泉是常客。而这位朋友的妈妈,是卜庆泉认定的钢琴启蒙老师。
那个时候叫她个婶儿吧,她也可以说是第一个启蒙老师,这一点真的很感谢。
尽管指法不规范,教法不系统,但这个婶婶教会他的第一首儿歌和第一首名曲,50多年后的今天他都铭记于心。
第一首就是这个(弹琴),我永远记得这个,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歌,但是知道,啊,太好听了。因为我很痴迷,小孩儿记忆力又好,就很快把她会的那些东西都学完了,现在看就是些儿歌。几十几首是有了。那个时候第一首世界名曲(弹琴),当时不知道这是贝多芬何许人。现在回想一下她就是当时会这两句,就这个主题。
不顾家人反对,年轻的卜庆泉毅然走上钢琴专业道路。
那个年代认为,所有搞音乐的人事不务正业的人。“搞这个干什么,能挣饭吃吗?”压力可想而知。
记者:“您当时有想过就割舍掉音乐吗?就当父母反对你学音乐的时候。”
“割舍音乐,没有想过。打死也要搞,就这么想。我人生的全部就在这儿。”
六十年代末,社会浮躁动荡,大学里匮乏师资,钢琴专业教育方法又欠科学,这些都无法满足求知若渴的卜庆泉。幸运的是,在大学图书馆的故纸堆里,他发现了宝藏,对钢琴的理解和认识从此上到一个崭新的高度。
美国的皮斯顿《和声学》,当时我记得非常清楚,这是一本专门的音乐学院应该学的。但是我们国家都没有这个课程。我在图书馆里一个最垃圾的地方,一堆烂书里面碰到这么一本书,如获至宝,最后几乎倒背如流了都。世界欧洲那些钢琴演奏法,我就不停的研究,看书上面有图有什么然后就模仿。都躺在图书馆里面没有人看。然后教授叫我去代课,教授不停地问我音乐理论跟琴法上的问题。
从那个时候起,钢琴不再仅仅是一种心灵享受,更是一种自然遵循和严谨的学科。如今,卜老师研究多年的钢琴教学大纲已日臻完善,正在编纂成书,而这些思想结晶的沉淀和积累,最初就是从他大学时期开始的。
我一直在写,从年轻时候我就在写。人家都是记日记,情感日记。我从来不记这个事,我每天记的只是我今天哪首曲子,什么感觉,记这个。
退休后这两年,卜老师舍不得离开钢琴教学,先是在家教,后来跟人合伙攒了一个音乐机构,有了更大地方专门教钢琴,没有任何广告宣传,上门求教的学生络绎不绝。
学生1:比较愉快,他很耐心。第四册最后一首曲子《水仙》,我错的地方很多,然后他也没发火,他就一点一点跟我说。
学生2:卜老师跟我说钢琴使用心灵弹的,是一种感觉然后是一种享受,不是那种枯燥的那种。然后就觉得特别受益。跟其他老师的风格都不一样,觉得特别开心。
卜老师:可能我就有孩子缘,就是小孩跟我有个天然的亲近感。小孩特别愿意靠着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我很早当老师有关系。
现在卜老师每天最少教七八个学生,全年无休。但这种高强度对他来说并不是机械运动或是流水生产线,在琴和孩子面前,他无限宽容和慈爱。
你时间久了从事一种职业,有些东西是你语言总结可能总结一大本书,但实际上呢,就是那种准确的感觉,这个非常重要。准确的感觉其中就基于一点,你就要爱。你不爱,你就会很烦躁。很单纯的爱。你要干好一件事,需要这样的。其他都无所谓的。
他要的,是把快乐传递给孩子,让快乐在他们幼小的心里生长。
我是19岁就开始正式教音乐。我教过幼儿园,教过小学,教过初中,教过高中,我也教过大学。我没有想到价值这个词。我最大的快乐,不在于这个学生获奖了。我认为我那个学生他真的技术学得能表达他的内心,能表达乐曲的核心的意义,我就很高兴。我的学生,我从小就鼓励他们,发自内心的一种快乐,一种微笑,它在你内心最深处生根,你是活着非常的有底气。我是最快乐的人,这就是我对我学生的要求。
在卜老师的音乐教室里记者发现了一本简易的曲子书,是一叠十六开纸装订起来的,边角已经卷起,纸张已经发黄,里面的字迹有些已经模糊不清,这是卜老师多年来自己创作的音乐作品集。
我们现在听到的,是卜老师曾经义务为山村小学校创作的校歌。时间久远了但快乐仍在。卜老师说,还记得那时看到孩子欢天喜地唱这歌的情景,还记得校长那时由衷感谢的笑脸,这是他最大的满足。
山区一个小学校,就贴着这个山、溪水建起来的。清晨吧,溪水潺潺而流,那个声音。山沟里那个树上面的鸟窝都清晰可见,那个小鸟在那叫。那个曲子直接就连歌词全都出来了,最后一唱他们都很喜欢,小孩。作曲我认为就是一种真情的东西,情景交融就是音乐了。
今年,卜老师62岁,很多同龄老人已经放慢生活脚步开始安享天年。但他与钢琴打了一辈子交道了却觉得时间越来越紧迫,博大的音乐宇宙中还有那么领域他没来得及探索,如孩童般的好奇心和求知欲让他不知疲倦。卜老师希望自己穷尽毕生心血的研究成果能让更多孩子受益,能留存下来,发挥音乐更大的作用。
现在我仍然在每天做研究,每天做记录,我还是有很多东西要学习的,真的很欠缺的。肯定要出一本书的。第一个我要完成的是新音乐论,因为以前只研究已经成纸面上的音乐理论,而我这个新音乐论是包括大自然所有音响的。第二个,钢琴艺术教育新论,必须得出来。直到现在中国没有一个专门指导钢琴的书籍。有一些小册子,有一些专家的某一方面的指导啊,但是一个比较系统性的很适合中国人的,能使一个小孩从一个弹钢琴的零的技巧一直到一个专家一个钢琴家的这样的指导的书籍,是没有的。总要有人去做这个事情,我直到现在还是在坚持,不管它有多么艰难,一定要做下去,研究挖掘出来,让全人类去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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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来源:环球钢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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